寻找天山雪莲
申亚玲(贵州黔东南苗族侗族自治州凯里市)
妈妈离开我们已经30年了,但我却从来不曾忘记她。她离开的那个夜晚也历历在目:我7岁,妹妹3岁,弟弟1岁,我似懂非懂地看着外婆为妈妈整理一切,为她脸上盖上一白纸后,外婆痛哭,悲痛欲绝......弟弟不知怎么也哭个不停,爸爸抱着他喂牛奶......现在我已为人母,才知当时外婆多么坚强,爸爸多么悲痛,那时还应在妈妈温暖怀抱的弟弟、妹妹多么可伶。有时我也恨过妈妈那么早离开我们,但今天我明白了她的不舍、无奈。假如不去那奎先达坂,妈妈也许已是一位幸福的外婆、奶奶......但我更加相信:妈妈现在已是一朵天山的雪莲,静静地开放在美丽的奎先达坂,等待我们去将她寻找......
2010年3月15日《给爸爸的一封信》
亲爱的爸爸:你在天国过的好吗?这几天我和弟弟、妹妹们都好高兴,爸爸,你知道吗?我们找到妈妈的墓地了,30多年远离故土的母亲有望魂归故里。我们今年7、8月准备前去看望。爸爸,我们这次能顺利找到妈妈墓地,真要好好感谢和静县人民政府的大力支持,还有你当年风雨同行的战友们,不然凭我们不知要费多大劲。自从去年12月回去迁爸爸的坟,我就特别想念妈妈。虽然我对妈妈只有零零星星、很少很少的记忆,弟弟、妹妹更是一无所知。但我仿佛看到在寒冷的奎先达坂,放学路上的我冻得直哆嗦,远远看见妈妈在连队边等我,我一见妈妈就放声哭了,妈妈忙把我一双小手放入她怀里......爸爸,我觉得我作为家中老大,应该带弟妹去看看,你保佑我们吧。
爸爸,我是2010年1月10号给和静县县长才仁拉吉莆先生写了一封信, 将我记忆中的一些画面,家里的情况,还有你的好战友们讲述的大概方位告知了他,我没想到他这么快就来电话了。和静县政府办公室陶良华主任还说父辈为和静有贡献,让原部队所在地、今阿拉沟乡当地人找找。3月12日,阿拉沟乡何书记就给我打来电话:“找到了”。爸爸,我好高兴!忙打电话告诉弟弟、妹妹,高兴得哭!我都不知怎么感谢他们,短短两个月,信在路上都走了半个月,他们就找到了,除了感谢,我真找不到其它词语表达心中感激。爸爸若在天有灵,等到冰雪溶化,草原上野花烂漫时,你就开心地看着我们出发吧。爸爸,何乡长说以前的部队遗址还在,风景依然,连奎先达坂路也好走了,到时我们去一定照大量相片,让你战友们看看曾经生活的地方,因为那也是他们魂牵梦绕的地方。 爸爸,我们几姊妹都好你放心吧。
2010年7月7日
新疆,遥远而美丽的地方,加上小时候随父亲在阿拉沟生活的记忆片段,还有长眠雪山下的母亲。让我听见有关新疆的事与物。总感觉十分亲切。有时看见在贵州做生意的新疆人,都会情不自禁多看看他们,如今事隔33年,我们3姊妹要回到魂牵梦绕的阿拉沟。我们要接回我们的母亲,永远年轻美丽的母亲。
2010年7月7日,中午11点,在大家的祝福声中。我们一行五人从老家黔西出发了。第一天的行程是轻松而愉快的,经过扎佐、息烽、遵义、松坎收费站。巴南,重庆沙坪坝,在遂渝高速上小小的堵车,当天夜里10点半,我们终于在成都理工大学门口看见了苦苦等待我们的二舅,舅妈做了一大桌菜,热情地接待了我们。亲人相见,总有说不完的话,但为了第二天行程,我们准备好好睡一觉。今天总行程700公里。 2010年7月8日
7月8日,今天舅妈早早起床为我们准备了早餐。吃完饭后,在舅舅、舅妈的叮嘱下,我们又出发了。因为出发前,弟弟在网上已查好到阿拉沟的最近路线,我们带的地图、导航仪也发挥了作用,所以从成都出发,穿过金堂、德阳、罗江、绵阳、剑阁等地,一路还可以看见5.12地震的破坏性,也看见了在灾区的重建速度。我们达到广元昭化后,就没有高速路了,但路况也可以,天气出奇的热。中午我们达到广元宝轮镇,吃中午饭,休息,还买了一些物品。这也是灾区,属于深圳援建。小小城镇非常热闹,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,人们已坦然面对灾害,幸福、自信地生活着。一小时后,我们又出发了,接下来的山路不仅蜿蜒曲折,还有点点险峻。对于贵州的驾驶员而言,山路弯弯并不怕,加上路上车子很少,所以一点没有影响我们的好心情。这一路风景很美,在四川和甘肃文县交界处,有一个叫白龙湖的风景区,好漂亮的湖,生态环境太好了,但因为这一次不是去旅游,所以我们没有停下,继续前行。路上有一对老夫妻想搭乘我们的车,无奈车上无座位,只好对不起他们了......
晚上8点,我们达到了甘肃文县。找好宾馆,停好车,我们准备好好犒劳一下自己,点几个好菜,再来几瓶冰镇啤酒。到饭店时,发生了一点点愉快的小插曲,精明的妹妹叫住了我,小声说:“姐姐,别点太多菜”。我一脸诧异,节约吗?妹妹指指旁边一个桌子,我们几个一看,忍不住笑了:盘子好大,分量超足。我们只点3个菜,1个汤,啤酒倒是喝了不少。这顿饭共花了85元。一进入甘肃就对它有了好印像,好喝的啤酒,热情的人民,不欺负外地人。吃完饭,想看看文县的夜景。这个县城分布在白龙江的两边,江水湍急,江边人们吃着夜市,吹着凉风,好休闲的一座城市......让我没有想到是,几十天后,我们又听见白龙江,却是在震惊中外的舟曲泥石流灾害中。今天总行程576公里。
2010年7月9日
7月9日。一大早起来,我们吃点零食就出发了。要从文县走212国道翻过那座叫不出名的大山,公路上的警示牌尽是写连续上坡多少公里,然后又连续下坡多少公里,如此反复,让经常看见大山的我们也不禁感叹:山外有山啊!这里可能是花椒产地,路边有不少花椒树,但人少车也少,是地震后新修的路,刚刚通车,也是深圳援建,对公路上的港湾式停靠点印象较为深刻。
在汉旺镇,看见一个卖西瓜的老农,我们下车买瓜,看见对面的山下沉了许多,忙问是否灾区,老农点点头,给我们讲起地震时的情景。当时以为是重灾区汉旺镇,上车才想起那是四川的。
中午12:30分,我们达到甘肃陇南市。在美丽的陇南,因为修路,江边的路不通,好在看见一辆本地车要去岷县办事,跟我们顺路,忙跟上。虽然他们也绕了点弯路,毕竟将我们带出了城,走了几十公里,看见一路牌上写舟曲方向,因为家乡有一地名叫舟溪,我还记了一下,路不太好走,特别是公路两旁的山,松松垮垮,摇摇欲坠,没有树,不由得有几分紧张,好象讲话大声都怕惊动山上的石块、泥土,我和弟弟、妹妹商量,回来不能走这条路了。因为生活在贵州,知道这样的山,遇到暴雨会垮坡,公路容易被堵。可没想到,美丽的舟曲却因为这样的灾害受到如此重创。看到新闻,觉的心好痛。5.12地震的危害真是不小,也感叹国家强大,5.12后损害的地方已经重建,人民生活不错,城市都很美,相信不久的将来,将有一个崭新的舟曲出现在我们面前。加油!
中午是在两水吃的拉面,好香。饭店门口有一抽水的井,弟弟、妹妹要留影。摄影技术较好的我充当师傅,结果是人照到了井没照到。经过宕昌、岷县,在渭源县、会川县加油又继续前进。临洮县,这边风景很美,青山绿水,还看见许多牦牛,风吹草低现牛羊。我们被迷住了,下车拍照、摄影,不时发出惊叹声。看见回族同胞,让我一下有了离家很远的感觉。这里白天较长,我们决定直达兰州。在美好的夕阳中,我们欣赏着回族的小村庄,一路前行,我们终于又看见高速路了。兰州快到了,好高兴。谁知道一进入兰州就堵了差不多1小时的车,到达阿波罗酒店已是晚上10点多了。周围找不到吃饭的地方,想找一个出租车带去吃饭,司机很好,告诉我们:吃饭的地方离饭店远,想想人生地不熟,时间又太晚,决定不去,吃泡面吧,结果太累,洗完澡,我和妹妹都没有吃完那一碗面就睡了。今天总行程594公里。
2010年7月10日
7月10日的早餐是酒店准备好的,我们一边吃着可口的小米粥,一边欣赏窗外的美景。让我激动的是,梦想中的黄河近在眼前,它那么平静的流淌着,丝毫没有想象中的汹涌澎湃。我更爱温和、平静的黄河。吃完早餐,我们又开始今天的旅程。晨曦中的兰州是迷人的,让人不舍离去。经过机场高速,进入连霍高速。路况太好了,只是一路上光秃秃的山,没有什么树,好象也没有大点的石头。因为弟弟、妹妹都是在交通部门工作,他们谈论着这里修路的成本一定比贵州低。工艺的不同,因地制宜,修路的工人边喷水、边挖土,不然,那肯定是黄沙漫漫。我们也应该对养路的人员表示感谢,气温那么高,他们仍然辛勤工作,安排也相当合理,一路都没有堵车。不知不觉我们过了树屏、永登、天祝、古浪,其中有几十公里走312国道。路不太好走,中午达到武威服务站。这个服务站干净,很舒服。我们在这里吃中午饭。天气太热,车也是功臣。想洗下车,降降温,去问,答曰:自己洗。我还自夸,服务站想的好周到,还有水给我们洗一下车,要节约用水,于是胡乱洗下,准备离开时,有人跑来收10元钱,不由很想笑,好懒的人,你可以多收点,帮忙洗洗,还可增加收入。
因为跑长途实在太累,饭后,顶着烈日我们又出发了。路特别好,全高速,也让人容易疲劳,为了不让驾驶员打瞌睡,我们都是轮流休息,经过永昌、山丹、张掖、临泽,这一路大货车太多,到酒泉时,也感叹多多。这里的人们是伟大的,科学家们是伟大的,茫茫戈壁,没有奉献精神,是不可能把酒泉建的那么美,世界闻名。嘉峪关也带着浓浓的历史气息向我们走来。
傍晚时分,我们达到了玉门市,铁人的故乡。到加油站,才看见胎有些漏气了。于是,我和妹妹去找住的地方,弟弟去补胎。我们住的是玉门万豪酒店,环境不错,晚饭也吃的香。想点些没有吃过的,甘肃面食错不了,白皮面来一个,端上来一瞧,就是什么也没有放的面皮。今天路好走,共跑了864公里。
2010年7月11日
7月11日,想到马上要走出甘肃省了,我们都很兴奋。早餐都没吃就出发了,玉门到瓜州是高速,不知不觉就超速了,瓜州到新疆的第一站星星峡也只有150公里左右。我们计算着到今天目的地吐鲁番的时间,感觉心情大好。一路太多大货车,加上这一段是312国道,所以开车的都非常小心。突然看见前面长长的车龙,知道赌车了。
气温高,太阳肆无忌惮地烘烤着大地,人都不知躲到哪里才好,还有许多小蜜蜂到处乱飞,前面的司机说已赌了一个小时,前面修路。这时阿拉沟何书记打来电话,问我们到什么地方了,顺利不顺利,他在阿拉沟等我们,我才感觉好受些。好在很快通车了,我们又开始慢慢前进,一辆辆大大的货车从身边呼呼而过,觉得好压抑,许多蜜蜂与车迎头相撞,死了不少。
到柳园收费站,看见收费站的人带的帽子前面都有一层纱,我说是防止被蜜蜂叮咬,大家还不相信。收费站的收费员收费时,接到钱马上关窗,打好票递给驾驶员,马上又关窗。等我们到收费口时,我看见收费员脸肿的不少,一定被蜜蜂叮过,大家才相信,帽子有面纱并非多此一举,是真的需要。
我们终于离开了甘肃,到了新疆的星星峡。甘肃在地图上像一哑铃,我们从文县到星星峡,真是穿过了整个甘肃。进入新疆人精神了不少,这里高速路差不多修好了,但双车道都没安装防护拦,也还没正式启用,为防止车上高速,每几十公里他们堆一堆沙,开始我们还不了解,为什么前面的人说,我们可以走高速,现在知道了,因为大货车重了,不敢上。因为遇到有沙堵的地方,货车不好转到另一车道,而我们是越野车,正适合走。开始我们还比较谦虚,后来看见312国道上货车实在多,而高速路上小车跑的正欢,我们鼓鼓勇气,也走高速,其实想起来还蛮后怕。因为来的去的都在跑,对面的遇到沙要是这边,我们遇到要上那边。弟弟说,这辈子只能跑一次这样的高速。回去讲给人家听,别人也不会相信,难道没有人管,因为新疆实在太大了。这一路茫茫戈壁,前不挨村,后不挨店,怎么管?于是我们也“违法乱纪”了一次,在此,我表示深深歉意。这一路路好走,过路费才30元不到。经过骆驼圈子、二堡、梯子泉、一碗泉、葡萄沟。
在葡萄沟看见一卖哈密瓜的维族汉子,妹妹兴奋地要买。妹妹说,她对新疆仅存的记忆,就是哈密瓜的味道和阿拉沟那小花。吃着哈密瓜,妹妹说就是这个味道,在家买的没有这个甜。
晚上我们到吐鲁番,说是晚上,因为已经9点多,却象白天一样。街上美女特多,异域风情特浓,旅游的人很多,问了几家宾馆都客满。最后,在一个叫山水的宾馆找到住处,吃饭的地方环境不错。弟弟和老板也投缘,我和弟弟开玩笑,我们是陪他回家,因为弟弟是在新疆出生的,吃完饭,弟弟和老板合影留念,人生太奇妙,也许从此大家将无缘再见。今天共跑了889公里。
2010年7月12日
7月12日,早上一起床我忙给阿拉沟何蜀疆书记打电话,问怎样才能到阿拉沟。何书记说昨天一场大雨,已冲毁了从鱼儿沟到阿拉沟的路,要从和静县走巴轮台再到阿拉沟。因为离目的地越来越近,也无所谓从哪边走,顺道还可以看看为我们这次新疆之行帮了大忙的和静县领导。和办公室陶良华主任联系后,他也耐心详细地告诉我们怎么走,哪里在修路,哪里下高速,他本人在州里,有杨书记会接待我们,他下午会回和静......我很感动。我们素未谋面,却如此帮助我们。大家高高兴兴吃早餐,准备出发,从吐鲁番收费站上吐乌大高速,路况好,心情更好,大约不到1小时我们到达托克逊县城,这时接到何书记电话,鱼儿沟到阿拉沟的路已基本上抢通,叫我们从这边走,要近几百公里,我忙给陶主任打电话,告诉他我们要从鱼儿沟这边走。妹妹则忙着补充食物、水,小小的县城并没有太多的民族特色,也没有看见太多穿着民族服饰的人。问好路后,我们又出发,当看见指向阿拉沟的路牌时,我们忙下车留影。
亲爱的爸爸、妈妈,33年后我们重返这里,除了激动,还有一种想哭的感觉,心里酸酸的。记得小时候,我和爸爸坐连队车到吐鲁番,一路上灰尘满天飞,许多的维族小孩追着车。事过境迁,如今一切都变了。不变的是对这片土地的深情,还有道路两旁叫不出名的树木,虽然有些枯萎,仍然坚守,欢迎着不同地方的宾客。
托克逊到鱼儿沟的路很好走,轿车可能难些。因为沙石路,来往车也少,人更是少之又少。到鱼儿沟我们下车,在这里接上了等我们的蒙族小伙才仁道尔吉,他是阿拉沟夏尔沟村的。何书记让他带我们从鱼儿沟到阿拉沟,并且他以前在乡政府工作过,对阿拉沟非常熟悉。
从鱼儿沟出发,路开始还是不错的。在以前的一个军工厂路边,还看见了让我们感动的一幕:一个70多岁的老人,带领全家十几口人开车从湖南到以前工作的工厂旧地重游。我下车和老人交谈,被他们深深打动,他老人家忘不掉阿拉沟,一直用相机不停地照。我当时想,要是我爸爸还在该有多好.......越往前,路越难走。才仁是个不错的向导,不停地帮我们介绍:曙光厂、胜利厂......部队遗址。我们很奇怪,怎么这些以前的工厂是砖砌的,却破坏的如此严重,一堵完整的墙都没有。才仁讲是人们为了要钢筋,故意毁坏,好可惜,如果保存完整,其实可以搞旅游的。
阿拉沟河水湍急地奔跑着,美丽的小鸟忽高忽低地舞蹈着,光洁的鹅卵石在阳光下闪耀着,千千万万的铁军惦记着......这些都太美好,以前的路被洪水冲坏了,现在的路一定要好点的越野车才行,有些地方太陡,有些则全是大鹅卵石,边走边看,小心翼翼地前进。
下午3点我们到了阿拉沟乡政府,因为何书记还在胜利桥,他安排了帮乡政府煮饭的老陈,我们在老陈的热情招待下吃了面条后,问才仁得知汽车一连离乡政府有30多公里。我们哪里还坐的住,忙告别老陈。临行前给何书记打电话,知道了汽车一连对面公路上的公路牌198公里。我们一路数,一公里一公里,越来越近,草原的小旱獭也抬起它娇小的身躯,探视着我们这些远方的客人,远处的雪山犹如一朵朵大大的雪莲,我的心情既紧张,又激动。时光倒流,我记忆中的山,记忆中的水都别来无恙,但那坟墓真是妈妈的吗?父亲的好多战友都不记得有没有碑,我那时才7岁,记的对吗?
看着兴奋的弟弟、妹妹,我都不敢讲这些,车终于到了198公里旁停下,下车后发现挺冷的,大家加好衣服,看见对面部队遗址,是汽车一连吗?
我们忙跑向前,青青的草,白白的蘑菇,美丽的小花,漂亮的石头。33年后,我们又来了,谢谢你们这么多年一直陪伴着我的妈妈!清澈的阿拉沟河,我更要感谢你,是你日夜为我母亲歌唱,让她这33年不至于那么寂寞。
看见了,看见了,当墓碑上的“贵州省黔西县莲花公社”映入眼帘,我终于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,跪在妈妈的坟前,失声痛哭:妈妈,我和弟弟、妹妹来看你了!我们来接你回家,爸爸已带着遗憾随你而去,天堂的你们一定要幸福......情绪稍平和些,我们四处看看:母亲的墓非常好,碑也是好好的,每一个字都清晰,坟墓被鹅卵石围成的围墙保护着,完完整整,坟头的黄色小花开放了,当年父亲和他的战友的用心我体会到了。对面的雪山作证,我将永远把一切铭记在心!谢谢你们!何书记的电话打断了我的思绪,他们的车已在对面公路上等我们了,接我们去乡里面吃饭,我们终于看见了这半年一直帮助我们的何书记等一行人,千言万语无法表达心中感激......
【 注:作者申亚玲是铁五师23团汽车一连申庆明连长的大女儿】
(编辑:铁道兵kg7659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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